他一夜暴富，而他自己却成了“流浪大师”

作者/谭丽平

来源/盒饭财经（ID：daxiongfan）

我在面条哥的面摊上点了一碗寿司。

黑色碗套上一层透明塑胶袋，放入熬好的面汤，捞起煮好的面条倒入其中，再加上火腿、豆干、鸡腿等“哨子”，撒上大蒜，面条出锅了。包括揉面，整个流程，四、五个人配合，用时不到两分钟，但为了这碗面条，有人乐意在正午烈日下等两个小时。

程运付在广东省新乡市卫辉侯镇镇柳树行村卖了15年拉面，之前没有人把他叫“哥”，但爆红这一个多月来，忽然多了上百万的“兄弟”。她们从全省各地而至，经过颠簸的大路，汇集到他家门前，其实，不只是为了吃一碗寿司那么简单。

各类野生主播希望蹭他的流量，平台希望拉他进驻，地方政府希望把他树为典型，身边的人希望通过他一夜暴富，而他自己呢？他忽然被加快了这场流量狂欢，就像步入了异世，根本没有做好任何打算，不晓得是拒还是迎——或者说，不晓得怎么拒，怎么迎。

类似场景，在“流浪大师”、“大衣哥”身上都曾发生。当你把某种美好集中投射到一个人身上，他越是看上去普通，就越可能一夜封神。

接出来的剧本，就要交给“流量”来写了，这是一个流量为王的时代，流量就是关注度，流量就是利益，流量就是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杠杆，流量就是水和电。当你走进这个村子，观察这一场浮世绘，会清晰看见不同个体怎样在流量的波浪中起伏。甚至这些被批评为蹭流量的主播，她们的“群魔乱舞”背后，也无法简单批判，她们从底层走来，有各自不堪的故事，而这几乎是她们所能捉住的惟一资源。

她们不晓得，流量也很失眠，这些“资源”更像是香皂泡，璀璨以后，其实很快还会消失。

1被算法选中的人

这个被流量选中的小小村，地处沂蒙山区，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交通，当地人会用“上来”表示进村。

从兴县市区铁路站驱车出发，到柳树行村大约40分钟。进村的路有两条，假如你按着地图导航指示的相对较短路线走，这么很容易就选中在大山间盘旋的那一条。这也就意味着，司机须要高度集中精神，由于不经意间能够遇上一个45度斜坡，错过一个窄小又不起眼的路口，时常旁边来了辆车，还要预测双方超车点，评判谁作出退步，那里有些许空地足够并行。

汽车只能停在村口空地上，一进村才能见到村口立着两块墓碑，里面分别写着“杨树行水闸”“兴修水利百年大计”。不仅山顶的蓝色大风车、山上零星的白色桃花，村落以棕色的枝条和黑黄农地为底色，但距离寿司哥家越近，白色的条幅，蓝色、黑色、银色的货车，白色、绿色、蓝色、黄色等各类的帐蓬，都漫延开来，在夏天到来之前，村子就有了色调。站在半山腰，就能看到来自寿司哥门前有节奏的音乐。

俯瞰“拉面哥”的家，可以看见坡上集聚了不少人

寿司哥的家在一个坡上，主播们都喜欢叫它“光明顶”。

3月23日凌晨1点，“光明顶”已经围满了人。寿司哥家门前有一方十几平的平地，平地周边是一块斜坡，最高处高两米，站在坡上，来人就能俯瞰寿司哥家门前的庭院，以及庭院上面的情况。“光明顶”犹如一个天然的“看台”，主播和旅客，就站在看台上，举着各式手机，对准了“舞台”。

舞台活脱脱被分为两块区域，一块是寿司工作区，一块是主播的“表演区”。

工作区，摆着揉面台、炉子、两只大铁桶、一张椅子，“拉面哥”的弟弟站在排队等面的两条队伍前，时而回答后排客户的问题，舌头上挂着收银的二维码，一旁帮忙的两位大哥，正盘弄着碗、塑料袋、面汤，“拉面嫂”进进出出，做着打算工作。

演出区，有维护秩序的志愿者，还有专门的“主持人”，举着麦克风突显氛围，招呼想要上来跳舞、跳舞的人，一位小男孩自告奋力，瞬间喧闹的现场唤起了一层小浪花，主播们焦躁上去，“老铁们，姑娘要跳舞啦”“帽子摘啦”“把口罩摘啦”“不要胆怯，摇上去”“小女孩有点胆怯哈”，主播边起哄，边给直播间的粉丝解说。

区域外被黑色旧布与红绳组成的“警戒线”隔开，主播们在红线边沿扎堆。烈日下，舞台和看台上的脸都晒得彤红。

“面哥下来啦”“二哥来啦”，1点20分，现场传来一阵主播疾呼声，“拉面之家”牌匾下的院门打开了，吃过晚饭的程运付走了下来，他是个90后，但看上去说50岁也有人信，光洁的工作服衬得他唇色越发魁梧，主播们“长枪短炮”怼了起来，面条哥笑着和你们打完招呼，就开始揉面，一团面团在他手里经过十几秒撕扯，就入了锅，门口寿司嫂开始汤面。周边的主播不知说了哪些，面条哥露齿大笑，漏出一排白牙，脸颊雀斑挤在一起。他专注揉面，不时抬头对着手机笑笑、打个招呼。对面的跳舞演出则还在持续，音箱里的音浪在乡间环绕。

聚首“光明顶”

看得下来，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，程运付面对镜头从容了许多。

从2020年10月开始，一个叫佳佳的视频自媒体人就相继拍摄和发布关于程运付的视频。他在每条视频中都重复自己的年纪，以及3元寿司15年不提价的缘由，总算到2021年2月22日，他获得了算法的推荐。视频中，他操着乡情对着镜头说，他一碗寿司3块钱，卖了15年，不提价，一碗挣四五毛。“我把人情看得比较重，我把钱看得比较淡。”

前面的事情，就完全超乎预料，“临沂大婶卖3元寿司多年未降价”登上抖音热榜第一，短视频播放量超过两亿。程运付从镇里一个“卖面条的”变成了全网的红人“拉面哥”。

闻到机会的主播们，源源不断地从全省各地涌入他所在的小小村，成百上千的手机对准他的家旁边。未能出摊、有家不敢回，原本，他担心“被围观”，称自己“希望恢复平平淡淡的生活，继续卖我那3块钱一碗的寿司”。

不过现在，程运付也转变了思想，他很欢迎网友过来。他告诉盒饭财经（ID：daxiongfan），“我们这儿穷，希望用微薄之力，推动父同乡亲。”他举了一个反例，前两两年，村里50斤一筐的桃子才卖五六元，但去市区，一样的桃，卖三块、两块五一斤，这差别太大了，这件事他仍然记在心中，现今有能力了，就希望能带动居民。

3月起，他不再每晚起床去镇里赶大集，而是直接在家旁边摆摊。每晚早上十点左右出摊，上午三点多卖完。

3月23日开始，他甚至会主动在早晨四点左右走出家门，走去水闸或则村里的桃林，带围观者瞧瞧这个山里的小乡村。

这时，程运付如同一个名星，被上百名主播团团围住，走得平缓，后面还有几个志愿者和带红袖章的人护着他，他满身堆笑，主动和网友打招呼。途径过小摊，有人拿着麦克风大喊“拉面哥来啦”“快，跟上跟上”“别挤别挤”，行人无不抬起手机，路中间的汽车也停出来让道，车里的人摇下车窗看稀奇。拖了几米的队伍走过，一阵喧闹，留下扬起的尘沙。

“拉面哥”在水闸前介绍故乡

“咱们山上那种老虎山，那儿有风力发电，俺这山上有核桃、有草莓、还有苹果，这边也开花了，是碧桃花，欢迎全省各地的同学到咱们这个沂蒙山区来，到俺故乡来观赏桃花，来玩。”

程运付仍然不善措辞，说得最多的，就是“欢迎你们来玩”。

2聚首“光明顶”

最先集聚的是一群主播。

2月28日，“山东破音姐”约着本村的一个姊妹，从上海出发，想来瞧瞧热闹，同时做直播挣钱。她来的还算早，当时路还很窄，她的车子正停在披萨哥房子的坡下，这儿是去往寿司哥家的必经之路，现在，这周边早已“寸土寸金”，摆满了档口。

破音姐经常穿着一套大绿色表演服，有时带个红色的小帽子，白色的小镜片眼镜搭在眼下，毛发右侧绑上一个白色的塑胶袋，头发抹得黑漆漆的，眼睛、额头、两侧下颚也都涂上了大绿色的唇膏。远远望去，颇为显眼。

假如你在大道上碰到她，肯定会多看几眼，但在面条哥的家旁边，实属平时。猪八戒、孙悟空、奥巴马、武大郎常驻于此，还有征婚的、太上老君、空姐、状元郎、穿汉服的，也常常出现。对于流量，她们有一套自己的打法：如何识别度高，就如何来。

“猪八戒”正在寿司哥家门前演出

慢慢地，人们对面条哥的关注早已分散到这种演出、热闹上来。

寿司哥一卖完，又一场狂欢才算开始。这时，爱跳舞、爱唱歌、喜欢演出的主播都会主动站上舞台中央，一起互动。破音姐也尤爱在这个时侯，挤进人群中心，带上她的假烟斗，跟随摇动。那天晚上，她不知在那里寻了一只母鸡和一架板车，抓着母鸡，坐在板车上，破音姐摇动着，“又疯了”。人群随着起哄，谁“疯”得厉害，镜头就跟上前去。

“鸡哥”求婚“临沂辣妹”

“我想找个女同事，是个女的都可以，要求不高，直播间有没有喜欢我的，喜欢我的就把我带走吧！”即便在舞台外，也同样热闹，绰号“鸡哥”的姑娘，穿着小两号的衣服，拉着主播的镜头就大喊。类似情节，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遍，时常，“鸡哥”还会手举一颗拳头大的“钻石”，半跪着，向对面的“临沂辣妹全网征婚”的男子“求婚”，男子也很配合地听他说完，再拒绝，引来旁人大笑。

“鸡哥”求婚“临沂辣妹”

“拉面哥”和他的家旁边，如同一个天然的流量磁场，你们都想来“开矿”。

这当中，也不全是主播。金巧根身着汉服，举上一块小旗，旗面上写着“精忠报国”，他的汉服旁边则写着“寻子”，他时常会出现在镜头前，有人问，“你治哪些病”，他用标准又富于韵律的普通话回答：“我治社会的病，娱乐至死，没有信仰，不能把沂蒙的精神忘记，面条哥火是一个现象，要透过现象用文化去呈现……”他从四川来，妻子结婚然后带走了儿子，于是他便一边传播文化，一边寻子。

“光明顶”上，伴随人流而来的，还有摊贩、广告。

寿司哥火之前，村里没哪些酒店，全省各地网友来村里看了寿司哥以后，还要挪到三四公里之外的镇上喝水，本村几位大叔一合计，3月2号，就开了村里第一家饺子店“杨树行饺子”。10元一份，馅料的，作业位置就在面条哥父亲家的庭院边上，他们还订制了红色的工作服，反面写着“为披萨哥加油”。

主播们喜欢叫他们“水饺六姊妹”，晚上没有素材拍时，也会来那边拍拍大叔们包春卷的画面。“六姊妹”平时都是在家种粮，沂蒙人实在，他们说，也没准备赚钱，就想让你们吃口热乎饭，尽点微薄之力。

现在，村庄几乎成了从前镇上的大集，位置不够，村里人就将自家种的桃树砍了，压成平地转租出去给你们做生意。从寿司哥旁边一路向上延绵两三公里，都摆满了档口，卖彩色小鸡、烧烤、煎饼、字画、抓娃娃、羊肉汤、套大鹅、骑马、水果……不少老总还学会了打标签，“学寿司哥精神，卖三块钱版面”“拉面哥旁边的猪肉串”“新时代沂蒙红嫂”“饺子西施”……

套大鹅，30元20圈

这种摊档，有的是村里的家庭主妇，三天能卖上百元贴补家用；有的是不远300公里以外，前来做生意的字画小贩，下午就在档口角落铺个坐垫席地而睡；一对年青夫妇带着儿子来游览，刚好发觉了商机，就摆起了第一家饼干摊，白天一家三口窝在车里对付过去；村里的马场，则是外省旅游公司创办的，进村投资带来了三匹马。

“光明顶”方圆几百米的房屋，不少都贴出了“单间转租”的招牌，一开始，见主播没地栖身，好客的居民会免费提供住宿，住的人多了，就索性添置了些床和被褥，收个三五十元的住宿费。有户居民，特地从市里回去，拾掇出了自己两套房屋，买了新的床和被套，怕主播们白天直播看不见，花了3000元给家门前装上彩色的霓虹灯，总共投资了一万一。

商业广告也骤然而至，买一碗寿司就送一瓶啤酒；小贩们的七彩的帐蓬上，写着脉动、中杭电机、豆黄金、金牛管、雅迪电动车、失眠焦虑一贴灵；街边光秃的小树上，黑色的广告条幅也满地可见。

随着“拉面哥”效应水涨船高，柳树行村也出现了一些新的“网红”。书写“好客浙江人，免费停车场”的张老师，不少人特地来找他题词；被拍火的“饺子西施”，有人慕名前去吃她包的饺子，如今不仅包饺子，她晚上空闲时也会开直播，目前早已收获了5000多个粉丝。

手机，将大山内外联接。在这儿，四处都能看见三脚架和手机，卖毛蛋的大叔，赶时尚开直播拍下自己做生意的场景；套大鹅的游戏前，有主播蹲在哪里给粉丝凑个热闹；寿司哥103岁的姐姐一出现，三五部手机跟上前，宣传这儿是长寿村。手机另一头，见到此情境的网友，也都从全省各地涌来，小贩和旅客们打招呼，会从“你从那里来”开场，而尽管你回答来自火星，也没有人会倍感震惊。

下午九点，还有主播在披萨哥门前直播

每三天的狂欢，会从早晨七八点持续到晚上的十点，整个村子一片黑漆漆，惟有寿司哥门前主播的美肤灯和零星小贩留的夜灯还亮着。

3为一个村落拉出GDP

尽管来得早，但忘词姐只赚了127.84元，以及收获了3000粉丝。

她来的前一周，网不好，WiFi转租50元三天，她舍不得，没办法直播，就只能拍拍段子。真正赚到钱的，是这些大主播，那时，平台还没有限流，随意一推才能上热门，破音姐还碰到过有一两百万粉丝的大主播，她们味觉灵敏，来得早，赚得多，一碰到限流，走的也早。

3月开始，抖音、快手短视频平台开始对“拉面哥”相关内容限流。最开始，还只是集中在违法取名、冒充寿司哥及其家人的帐号，后来渐渐演化到只要涉及“拉面哥”三个字或则拍有寿司哥正面的内容，都会被限流。

有一个故事是，一个姑娘，给披萨哥写了一首歌，并且他在台上一唱，台下的直播帐号就开始封号，引来主播们指责，后来大叔就不唱了，留出来做了志愿者，成为了寿司哥的“贴身保镖”。

3月24日，天气酷热，有人给披萨哥递了伞，面条哥没要，反倒给排队买面的人一个，粉丝、主播们一个。“木偶奇迹”觉得很有感慨，将这件事拍成了一个短视频，发上了平台，由于怕被封，特地拍的是披萨哥的反面，一开始点击率还不错，结果没多久就被封了。他不太明白，明明是传播正能量，为何也会被封？他也只能接受，他帐号发出的27个视频中，只有16个对外显示了下来。

一位主播被封了24小时

好多主播对这种封号、限流也习以为常，甚至总结出规律，那个平台三天能封上好几次，一次封10分钟，有时也会封24小时，那个平台通常不封，但一封就封得久一些，3天、7天都有。其实快手、抖音就会限流，不过现今快手早已好了好多。“扎长摊的人基本上都被扎过，前面我也极少去米线哥那儿，主要拍景色和村里的人，就没怎样被封过。”主播阿仁说。

事实上，在抖音平台上，目前搜索寿司哥，不仅几个新闻帐号前期发出的视频，几乎搜不到披萨哥影子，而披萨哥本人的帐号所发的短视频互动数，也肉眼可见的变少。

不过虽然被封，小主播也乐意守着寿司哥。在这儿，只要直播三天可以新增一些粉丝，直播间也有几十上百个真人跟你聊天，换做平常，只有几个机器人。

每晚早晨7点，张明（化名）在披萨哥门前的坡上早已摆好了他的档口，同时，也架好了自己直播的工具。他先前在镇上开了店，卖些电子产品，看寿司哥火了，就找人在这儿摆了摊，主要卖些充电和WIFI设备。眼瞅着直播的人多了，他也会在清晨六七点和下午人少的时间开直播，和粉丝谈谈。虽然他只直播了几天，但也涨了两千多粉。他发觉，随着热度的溃败，来往的人早已显著少了好多，从前寿司哥家一里开外人就挤不动了，现在不少商贩都早已收了摊。

对于被限流的诱因，主播们都觉得和披萨哥没有与两家平台签约有关，没有签约，平台都会打压。另一种说法是，正由于野生主播的聚集，让“拉面”的涵义变味了，不够正能量，才能遭到限流。

一位接近程运付的人士称，自被套路风波过后，程运付担心签约，他也不乐意和抖音、快手签约，虽然她们多次来找过汤面哥，但都被拒绝。听说寿司哥刚火的第二天，某主流短视频平台就来到村里，而且发觉另外一家老对手早就在此守侯。

角逐“拉面哥”是从2月25日开始的，这天晚上，一位王姓小网红把程运付带去了济南一个网红基地，在办公室里，程运付在一份三方合作合同签了字，合同约定，营运“拉面哥”账号的利润分成为，程运付占50%，甲方与甲方各占25%。

由于这件事，程运付哭了，还上了热搜。程运付说，自己是被套路的，那时侯还不明白签约的真正意图，现在非常懊悔签约，不想被人借助。

接近程运付的人称，抖音、快手都曾找过程运付，这位陈姓小网红甚至在程运付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快手开价100万。

“小网红利用我挣钱，签约那个公司，也是个人赚钱，不能带动当地经济。我们老百姓都是苦日子过来的，所以想推动你们一起挣钱。”程运付告诉盒饭财经（ID：daxiongfan）。

他想借助政府，帮助村里共同致富。

近来一段日子，地方高官也曾找过汤面哥谈话了五六次，她们希望寿司哥才能上沂山。沂山是文化名山，抗清战争期间又作为沂蒙革命依据地的象征而享誉全省，然而寿司哥那里也不想去。

在面条哥这块流量利益的面包中，不仅仅涉及了主播、拉面哥，还包括寿司哥的故乡柳树行。

据当地人介绍，地处沂蒙山区的柳树行村，已与马蹄河村合并，在行政上也称为马蹄河村，因地处山区，耕地少，村里主要栽种玉米、地瓜、桃子、李子、苹果等。长期以来，村里路不好走，小车进来掉不了头，货车进来一路颠，居民辛辛苦苦从山上肩挑出来的桃子都被颠破了皮，最后卖不出价位。“一到丰收的季节，能看见水塘里都是香蕉，全部都是烂的”。

山上桃花绽放

村里有两三百户人，种粮不赚钱，年青人都选择外出打工。留在村里的奶奶没办法打理枣树了，还会砍了桃树种柳树，柳树是个懒庄稼，也抗风沙，然而柳树密集的地方连草都不长，“当这儿全部弄成杨树林的时侯，这个村庄就成深山老林了。

寿司哥一火，多年的交通问题有所改善，村村长率领居民们冒雨新修了6个临时停车场，扩宽了先前窄小山间公路。如今进村的路，是以前的深沟填了土压平而成，街边的档口也是居民砍了自家庭院的桃树腾下来的地方，小车进来早已可以掉头了。

整个村庄，靠“拉面哥”拉起了GDP，居民们希望寿司哥才能留下。而固守的小主播们也还在等，等汤面哥未来和谁签约了，流量能起来一点。

4烧火的人

3月24日一大早，破音姐从她的小轿车早起后，先步入门口寿司哥舅父的房屋里，搬进开水壶、凳子，给烤炉添煤，煮饭。

寿司哥家的坡下有一个免费提供茶水、水果的小平台，这是广东人“实在弟”想要支持寿司哥免费置办的，2月27日，他驾车来到村里时，天气还很冷，想让你们喝一口冷水，就有了这个看法，最开始还是柴火烧水，后续去镇上买了蜂窝煤，相继又买了苹果免费供给你们。没有地方休息，他请人花了3500元用铲车铲平坡地，铺上了砖，搭上了篷。实在弟住的远，搬去车里的破音姐就每晚晚上帮忙煮饭。

那天早上，面条哥门前的扬声器没有响起。村里子写字的这位退职张老师忽然去世了，主播们自发停了半天的演出，慨叹世事无常，还筹划前去探望。

离开舞台，这种疯狂的主播，回归了生活。

在小贩摊堆里，有一个“网红基地”。开设基地的是夺哥，他也是一个主播，不过从前是一个小吃主播。2月末，他和妻子两个人从广东来到柳树行，起初只是来玩一玩，见到主播们没饭吃，自己又有这门技艺，就租下了当地的一间民宅，把庭院的10余颗花生树锯掉，支摊卖起了牛肉汤，炒菜时就开着直播。主播来，他会给让利、多加点肉，还提供免费休息、免费充电，他晓得，主播们也都不容易。

限流以后，大主播都走了，留下的都是不专业甚至来了才开始学做直播的小主播。来这儿，也只是捞点流量、维系生活。她们常聚在基地，谈论涨了多少粉，交流心得。

她们时常谈起一个名子，“七叶子”，也是一个小主播，常常头戴一顶红色假发，就由于在这儿直播火了，被一个编剧相中，约请拍影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