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小平从拨盘电话到大哥大、传呼机,跟我妈去她工作的印染厂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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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1026 | 回复0 | 2022-12-26 10:57:1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讲述|常小平

从拨盘电话到大哥大、传呼机,再到智能手机,40年来,通信变得越来越便捷,并将世界联结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地球村。时代在变,通信方式在变,但人与人之间渴望沟通的初心从未改变。

又害电话了哇

小时候,跟我妈去她工作的印染厂玩。厂里当时有两部电话,一部在传达室,一部在厂领导办公室,两部电话串的是一条线,电话一来,两个电话一起响。每次去了厂里,都惦记着门房的那部电话。趁着看门房的大爷出去,我就偷偷溜进去,拿起电话,听见里头呜呜响,赶紧给人家放下。那是一部黑色拨盘电话。有电话来了,一般是门房接,对方要找的人如果工作的车间离厂门近,就让对方等一会儿,门房大爷去叫人接电话,要是找的人离得远,大爷就拿一张纸,问好有什么事,记下来,等工人下班时,交给他。那时候大部分电话都是直接请大爷转告谁谁谁,有什么事。所以看门房的人除了给各个办公室送报纸,主要工作就是拿个小本本,记下哪个电话找哪个人,有什么事。有时候要一直等到工人晚上下班,才能把本本上的内容传递出去,信息沟通非常不及时。

拨盘电话

刘卫萍 提供我的父母是双职工,顾不过来时就把我送回老家村里。那时候村里也有电话了,摇把儿的黑电话。村里能写了字的文化人——一般是村干部,负责这部电话。他还管着广播匣子的开关。电话和广播的开关都在他家。把一个小电闸合上,全村的广播匣子就全响了,除了听新闻,村里有啥事儿也在广播匣子里吆喝。村里的电话极少,没有重特大事件,一般不响。要想打电话出去,要先摇到公社,再由公社转到县里,县里再转给各单位。公社有个电话转接站,我回太原从公社走,还专门去看过。那儿有一位接线员负责转接。接线员很年轻,口齿伶俐,一个月能挣 21 块钱,中午管一顿饭。他的收入相当高,村里人一个工分才一毛多钱。但他的工作是24 小时全天候,不管什么时间,电话一响马上就得接起来。在村里,遇到恶劣天气,特别是刮大风,线路经常断,电话不通广播不通,十天半个月没有外面的消息也是常事。村里条件好的人家能买得起月份牌,当地人叫“日历疙瘩”。要是没日历,也听不上广播时,很多人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。回忆孩子的出生年月,他们会说:“对面山上的杏树开花那年生的。”除了打电话,村里人要跟外面联系,也会写信。几个人都要跟太原的亲戚联系,就凑在一起,你写你的,我写我的,然后几封信装在一个信封里,送到邮局。
  前提是不能超重,否则再贴一张邮票就不划算了,所以都是长话短说,一张信纸了事。寄到太原以后,收信人负责把其他几封信送到各家。等长到8岁,大人认为我可以一个人去理发了,就给我一张理发票,让我到府西街上的一家理发店去理发。当时理发的价格大人 2毛 5,小孩子1毛9。理发票交给店员,能找回来6分钱。这6分钱能干啥?打电话呀。理发店的墙上,挂着一部公用电话,打一次4分钱。我拿起电话,手指插进拨盘电话的小洞里,瞎转上几圈,有时候还真能接通。电话那头有人问:“找谁了?”我随便说出一个同学的名字,对方还真去找了,我能听到电话那头在喊人。多数时候人家一听就知道是小孩子,训两句:“又害电话了哇!”就挂了。我的4 分钱就这么花出去了。到处想办法打电话1980年11月,我在太原市住宅公司上班了,经常要联系住户维修房子,所以很快就有机会真正打电话了。用的都是公家的电话,公司有三部电话,两个号码,普通工人能在门房打电话。在外面干活,就想办法用人家电话:“师傅,能不能打个电话?”大部分时候是真的联系维修,有时候就是趁着有电话,随便打给亲戚朋友瞎聊几句,以显示我也能用上电话了。家里装电话的也有,很稀罕。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,我认识的里有电话的人家也不过两个。
  一个是我姨父家,高干家庭。他家有一部电话,就是那种黑色的拨盘电话。他们把这电话宝贝得厉害,专门放在一个古董红木架子,上面很郑重地盖着一块手绢,除了老人家自己,一般人不让动。还有一个是朋友的老丈人家,也是高干,当时刚退休不久。朋友家老丈人,现在听起来关系挺远的,当时我们可没少沾人家的光。我们要打电话,特别是打外地长途,就到人家家里打。提前一五一十想好要什么,到了人家家里,先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,然后赶紧说事。虽然麻烦但还是比写信快。当时我给娘子关电厂的堂姐打过电话,先打到她们厂再转到车间。他家里串了两部电话,卧室一部,书房的写字台上一部。电话还是拨盘的,但是颜色成了乳白色,特别高级。上面说的这些电话,都属于内线电话,不能直接打出去,先拨0,听到里面鸣一响,才可以接着打,否则就得等。过了好几年,大公司高级宾馆才有了自动转接。那时候打长途电话要先拨113。到了上世纪90年代,单位每个科室都装了电话,市内电话随便打,长途另算。电话机上有锁,平时长途功能锁着,工程、财务部门联系业务时才开。1996年,单位一个女孩子找了个对象,是北京的。两个人每天晚上煲电话粥,她就挨着用各科室的电话,就这也没控制住,有一个月打了 400 多块钱,单位要处分她。幸好女孩子平时为人不错,最后没处分,就是警告她不许再随便打长途了。记得当时她为了感谢领导,在单位的聚会上敬了好几碗酒,一口一碗。几年之后,她辞了职,去北京结婚了。那时候像我这样的一般人,想打电话,要想各种办法,没花过钱。有事呼我



汉字会吃机常小平 提供1993年,我换了单位,给建筑公司的总监开车,他的工作是在各个工地跑,处理技术方面的棘手问题。一出门就是十几二十天,家里只知道我出去了,至于去哪儿,什么时候回来,完全不知道。有一次我回到家,家里一个人也没有。我给爱人单位打电话,才知道孩子住院了。赶到医院一看,孩子发高烧,已经住了十几天院,我心里又内疚又后怕,再出门心里就不踏实了,总怕家里有事联系不上自己。

就在那一年,公司给总监配了一台传呼机,汉显的,工地出了什么问题,马上就能找到他。总监坐在车上,他的传呼一响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靠边停车,四处找电话。当时我在外面还和朋友做点小生意,平时都是通过单位电话联系。有一次我开车和总监一起到工地走了几天,朋友有事儿怎么都找不到我,着急居然把信息发到总监的传呼机上。那次差点误了事,又怕总监对我有看法,更担心家里有事联系不上我,这才下决心给自己买了一台传呼机,花了 1900块钱,那是 1995 年。这是我个人的第一台通信设备,特别当回事,装在皮套里,用一条金色链子拴上,扣在皮带上。为了做生意,我印了名片,很骄傲地把传呼号印在上面。这样不管是家里、公司,还是朋友,就能随时联系上我了。

有了传呼机,走到哪儿,都觉得自己和外界是连着的,心里很踏实。

大哥大上世纪90年代初,人人都琢磨着做生意,好像每个人手里都有车皮,有钢材,有聚氯乙烯。在澡堂洗澡人们一张口都是两三千万的生意。当然,也有真挣上钱的。我有个表姐,就是做钢材生意的,属于普通人当中第一批富起来的。1992年初,我结婚时,她已经用上了大哥大,28000多元,各种手续加起来3万元出头,跟我们当时100多元的工资相比,贵得离谱。



大哥大孙向东 提供当年年底妹妹结婚,表姐的手机换成了翻盖的,手机号码有好多个“8”。当时她还买了私家车,可气派了。1997年,我有了自己的移动电话,绿色的西门子手机。手机加开户费,不到8000元。司机班六七十个人,我是头一个有手机的。当时一个月工资七八百,移动话费4毛1分钟。刚用上电话,总想打给朋友,所以一个月话费四五百是常事,多的时候打过九百多。西门子换成飞利浦,有了锂电池,移动电话话费从4毛降到2毛,就觉得打电话不是事儿了。现在和大家一样,我也用上了智能手机。我用它打电话、上网、发微信、拍照,前些天还在工作室学了个新技能——扫描老照片,把捐赠人提供的老照片扫描以后存在手机里,可以分享,还可以随时连线打印出来。科技进步太快,不知道咱这辈子还能赶上啥。

编辑 |黄海波

资料整理 |赵春玲

校对 |雷永莉

审核|黄海波

制作|黄海波

出品|时尚回响工作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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