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世界是如何分配资源的？（深度好文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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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品总监作为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岗位，其实还没有成熟的体系知识支持，需要借鉴一些成熟学科的知识，其中我觉得对产品工作启发最大的是心理学和经济学。

因为经济学是一门研究事物发展规律，并追求一个系统下最大效率的学科。每个产品虽然都是一个约束条件的系统，那么产品总监自然就是这个系统的制度设计者，如何追求产品内效率的最大化是可以从经济学中获得启发的。

01

这个世界是怎么分配资源的

文章开始之前须要先讨论一个问题：我们所生活的人类社会是怎样分配资源的？

1. 竞争规则

首先用最朴实的视角去看，回到我们的原始社会我们是如何分配物资的。

一个字：打！

谁最能打，谁就是部落首领，能得到最多的物资。

暴力在人类社会中仍然是一种深受推崇的竞争规则。原始社会最能打的是首领，冷兵器时代最能打的是将军，一直到明天各国之间还须要积极的军备竞赛。

除了暴力，我们就会用时间来决定分配。比如在中国看病，你是须要挂号排队的，谁先来谁能够先就医。还有俺们各一线城市的买房资格，是随机分配，摇号决定的。

除了时间，我们就会根据血缘决定分配。

在封建时代，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在出生时几乎就决定好了。比如汉朝的分封制，用严密的制度把社会的资源根据出身分配好了，一直到明天，我们的社会阶层仍然可以靠承继来获得，只是阶层的流动弄成更容易、更频繁了。

除了前面那些，我们还可以按智力、天赋、劳动、运气等等竞争规则来分配。

2. 价格是最好的竞争规则

上面说了那么多竞争规则，我们明天的社会主要用的竞争规则是哪些呢？

是价钱。

如果我们用暴力作为这个世界竞争的规则，会带来哪些结果？

所有的人都把时间、精力放到强壮体魄上，整个社会并不会因而更富有；而绝大多数的资源就会被身体最强健的人占有，也就是说：这种竞争是零和博弈。

如果我们用时间作为这个世界竞争的规则，会怎么样？

每个人想获得一样东西都须要排队，那么时间都被用在了排队上，能用在生产上的时间就大大降低，整个社会积累财富的速率会特别平缓。

如果依照血缘来作为主要竞争规则，那么每个人的命运都在出身时就被决定了，那么谁还有动力去努力呢？

除了里面那些竞争规则，还有智力、天赋、劳动、运气等等规则，他们都有一个特性，就是这种竞争本身就须要消耗社会的资源，社会不会因而降低财富，人和人之间是一场零和博弈。

如果用价钱作为这个世界的竞争规则呢？

人们都会努力的去挣钱。
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为了挣钱，他们都会去生产他人须要的东西，最后整个社会的财富都会为此不断累积。

说到这你应当明白了：价格这些竞争规则之所以能使社会更富有，是因为它把所有人的利益都协同到同一张价值网路，让人们自发为这个网路创造价值。

对于现今的互联网产品来说多多少少有点生态属性：产品内有不同的角色，内部有流量、入口、位置、用户等有限资源。

如何设计正确的竞争规则，使得产品这个系统的效益最大化是一个值得深入思索的问题。

有些产品分配流量的规则是靠营运去决定的，比如某直播平台，哪些主播能获得频道展示的资格是靠营运去决定的。

这样做的后果是哪些？

主播都去思索营运人员的喜好，没有人去考虑用户喜欢哪些，最后平台只留下了一批跟营运喜好相同的用户。

02

价格的作用

1. 价格的三个作用

既然说到这，就谈谈价钱的几个作用。

1）价格才能十分有效、节俭地传递关于稀缺的信息

如果某一年粮食供给不足，政府要如何把这个信息传递给社会呢？我们哪些都不用做，价格都会告诉整个社会——今年粮食供给不足，大家须要省一点。

2）价格才能指导人们生产

通过价钱人们很容易就晓得，我们该生产哪些，用哪些方法生产。

3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：价格才能做到赏罚分明

如果一个人做了对社会有贡献的事，那么他须要得到奖励才能始终做下去；如果一个人对社会没有贡献却始终消耗资源，那么他起码须要得到一点惩罚就会停止这样的行为。

价格可以高效、节俭地完成这项工作，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不需要谁来奖励，价格早已奖励他了。

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也不需要谁来惩罚，价格早已给了他恰如其分的惩罚。

所以怎样分饼，比如何做饼更重要。

就是这3个作用，支持着人类社会高效地运转。

产品中也有这样的单位，发挥着类似的作用，下面会讨论。

2. 试图人为控制价钱的后果

价格有这么重要的作用，但是现实中常常有很多人企图控制价钱。

首先明白价钱是怎样产生的。

有些人觉得价钱是由政府，或者企业拟定的；但也许她们没有明白价钱是真实需求的反映，是在供求双方的博弈中产生的。

说白了：供方出价太高不会有人乐意买，而需求方出价太低也不会有人卖——这就是西方经济学说的，价格取决于供求关系。

但是我们要明白：供求关系决定价钱是一个基础的框架，在这个框架基础上添加各种诱因来实际求解价位。

在真实的商业世界，还须要考虑好多诱因。

经济学有时追求的是整个人类社会的最优解，而产品总监角色定位更像是商人，要追求自身企业的收益最大化，我们要学习的是怎样借助经济学规律使自己的产品形成最高效益。

所以说：价格我们是无法控制的，如果非要控制常常都会事与愿违。

拿楼市举例，房价是我们如今讨论最多的话题了，很多人常常带着质朴的价值观去考虑这个问题，认为政府只要限制楼价问题就解决了。

一二线城市的高楼市是由大量涌向的人口形成的需求支撑的：房子只有那么多，可想要房屋的人有一大片，我们最终还是要决定怎样分配房屋。

如果我们限制价钱，就是拒绝了用价钱这些分配方法，那会怎么样？

人们会使用社会关系、人脉去争取房屋，最后得到房屋的还是那批人，却花了比原先更多的钱或是其他资源。

这就是价钱管制带来的价值耗散。

价格管制必然带来价值耗散：不光是价钱，任何由系统内多方博弈关系产生的变量都不能控制。

这里举几个互联网产品的事例：

我们都听过好多B端商户责怪某宝的广告位太贵，说上某宝送死，不上某宝等死，要求限制广告位的价钱。

如果真的限制了广告位的价钱，会带来哪些后果？

当然，其直接收益会损坏，另一个更重要的后果是：优质商户被平台主动抑制住了——因为才能出更高价钱买广告位的商户，一定是产品更优质，能形成更多订单量的商户。

如果平台不把资源给那些优质商户，反而给难以形成订单的劣质商户，岂不是本末倒置。

再看一个打车软件的事例，相信你们都遇到过特殊时段或则特殊地段打不到网约车的难堪。

我自己就遇到过加班到12点，又赶上下大雨，叫了网约车结果排到50位的情况。

在这个场景下，网约车的供给是稀缺的，既然稀缺就要考虑分配方法，一般打车软件使用的分配方法是先到先得，就是排队。

但是同一时间段，不同人的需求程度可能是不同的：有些人是慵懒地逛完街打算打车回去，有些人可能是累了三天想快点回去休息，有些人可能是遇到紧急情况须要马上就医。

所以对于不同的情况、不同的人，有些人的时间是更“贵”的。

这里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价钱的作用，它可以十分俭朴地传达不同人对资源的需求程度。

用排队这些竞争方法，一方面其实企业的收益少了，另一方面对于这些更需要网约车的人来说资源配置是不合理的。

但是可能考虑到DD是因为受限于国外的社会文化等诱因，所以不得已使用这些竞争方法，这里也不妄自猜测了。

03

价格对产品的启示

其实里面早已提及了对互联网产品的启示，这里再用抖音和快手的案例串起来具体的讨论一下。

1. 每个产品都有价值流通的基本单位

每个产品都是一个简化后的生态系统，产品内有不同的角色。

拿短视频平台举例：内部有听众、内容生产者或是团队、MCN机、因直播带货盛行的供应商、广告商、平台管理者等等，你看这儿角色还不少，内部有流量、入口、位置、用户等有限资源！

这么多角色须要在这个生态内交换价值，就须要流通价值的基本单位。

一种典型是电商产品，价值流通的单位就是货币本身；一种是内容产品，价值流通单位通常是流量。

对于这种变量的限制必然会导致价值耗散，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互联网产品来说，这些变量是可以反映用户喜好等信息的，限制这种变量，长此以往都会丧失对于用户真实的了解。

2. 好的生态须要正确的竞争规则

既然产品是一个生态系统，内部有资源须要分配给不同角色，那么就须要一个竞争规则。

这个竞争规则要把生态内的所有角色协同到同一张价值网路内，把她们的利益与平台的利益捆绑在一起，这样每个人的努力就会为平台创造价值——这就是我们说的做增量。

而事实上，很多产品的竞争规则都是低效的，甚至于没有竞争规则。

对于产品总监来说，要设计这样的竞争规则，关键是要找到那种像价钱一样的变量。让所有参与者，做了对平台有贡献的事，就自然得到奖励；做了有损平台的事，就自然得到惩罚。

这样让每个人都能得到恰如其分的赏罚，让所有人与平台休戚与共，最后这张巨大的价值网路都会推着产品向前走。

3. 抖音和快手的内容生态之争

快手从2013年变革做短视频，在15年踩中短视频的风口，16年用户量就早已超过3亿，是当之无愧的赛道老大哥。

反观抖音呢？

诞生于2016年，晚了快手整整两年，而且在行业早已快速发展的时侯才步入，却在2018年日活反超快手。

到了2020年，抖音日货4亿，快手3亿左右，无论是在用户量，还是用户心智上，抖音都稳稳地超过了快手。

尽管抖音的反超还有好多诱因，内容生态还是其竞争的关键，本文就从竞争规则的视角讨论一下二者不同的内容生态。

我读过快手研究院写的《被看到的力量》，里面介绍了快手团队做产品的本意和内在逻辑，核心逻辑就是一条——注意力经济。

就是说想让每个人都能在快手上被注意到，快手的定位就是让每一个生活都能被看到，那要做到这一点就要让每一个人都有被平等展示的机会。

所以快手的算法上有一条规则——平等分发：流量会向大多数普通人倾斜，从而让每个人都有被看到的机会。

看到这你就明白了：快手对于流量的竞争规则是按需分配，谁有被展示的须要，就给谁分配一些流量。

这带来的结果是哪些？

优质的内容生产者得到的展示机会和普通生产者一样，甚至还不如普通生产者，优质生产者丧失了动力。

对于听众来说，看不到优质内容，最后用户流失。

这如同计划经济下，优质的生产者得不到机会舍弃生产，而大众想订购优质产品却买不到，整个经济就发展不上去。

而抖音是怎样分配流量的？

抖音有一套内容池规则，所有的内容经过发布后会进行第一轮推荐，如果完播率、点赞率、转发等符合标准都会步入下一轮推荐，得到万人级的流量，以此类推。

所以抖音的流量竞争规则是内容质量——如果内容被用户喜爱会分配到更多流量，内容不受用户喜欢就分配不到流量。

在这些类似市场经济的规则下，优质生产者被市场筛选下来，得到的应有的奖励，就会更有积极性生产，而劣质内容被市场淘汰。

观众呢？能持续听到优质内容，密度远低于快手，就会投入更多时间，反过来又剌激了生产者创作。

观众、创作者、平台，三方利益被协同到同一张价值网路内，整个内容生态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

尽管快手有着美好的本意，但事实是优质生产者转向抖音，观众也看不到优质内容，在这场内容生态的竞争上输给了抖音。

近年来快手的内容生态与抖音趋同，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
这个世界有很多这样的现象，美好的心愿常常事与愿违，带来的我们不想见到的结果，而经济学就是这样一门研究事与愿违的学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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